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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隔着重症监护室加厚过的玻璃,Steve凝视着Tony惨白的脸。
Steve见过许多种模样的Tony,他见过与他剑拔弩张时浑身紧绷的Tony,见过觥筹交错间意气风发的Tony,见过穿上盔甲后无所畏惧一马当先的Tony,见过不肯听话睡觉少吃甜食时倔强固执的Tony,却唯独没有见过这样一个面色惨白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的Tony。哪怕是从纽约那个巨大的虫洞中坠落又被Hulk接住,Tony的脸色都没有这么苍白过。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Steve猛地回过头,正看到Bruce和Natasha从电梯里走出来。Steve脑海中没有其他想法,一个箭步走到Bruce面前,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肩膀,喊道:“Bruce,你能唤醒Tony的对不对?你一定要唤醒他,我……”
“Steve,理智一点,我们现在一点都不需要那个大家伙,对吧?”Natasha将两只手分别搭在Steve和Bruce的肩上,试图安慰他们。
Bruce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事,握住Steve的一只手臂劝道:“队长,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要先检验过Tony的血液样本才能确定他现在的状态以及后续的治疗方案,请冷静一点。”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Steve骤然惊醒,他抬起头望着眼前满脸担忧的Bruce和Natasha,猝然想起他听闻Tony死讯之后的种种行为以及这些行为导致的后果,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因为血清失效,他原有的冷静自持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吗,不,不对,他能成为美国队长,从来就不是因为什么超级士兵血清,他必须要冷静,复仇者们需要他冷静,Tony也需要他冷静。
Steve深吸一口气,主动向Bruce道歉:“对不起,博士,之前因为我不够冷静的行为,我们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我会冷静的。”
Bruce露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容,拍拍Steve的肩,转身走进了医疗室。
Bruce并没有在医疗室里停留很长时间,半个小时候他推开门走出来,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对Natasha说道:“让所有人都到这里来吧,我有一些话要说。”
复仇者们担心Tony的情况,都留在大厦里没有离开,很快便聚到了重症监护室之外。已经冷静下来的Steve帮所有人搬来了凳子,使重症监护室外的空地变成了他们的临时会议室。
所有人都坐定之后,Bruce望着周围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却无一不愁眉紧锁的脸,眼神温和而悲伤:“我必须要告诉大家,Tony血液中那种连Friday都没有见过的特殊物质……是我或者说Hulk的血液提取物。”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Bruce合上双眼,脸上流露出回忆的神情,开始了他的讲述:“那是在纽约大战之后不久,我和Tony通过某些特殊手段提取了Hulk的血液样本,目的是……研制Hulk抑制剂。”
“我们实验了很多次,提取的Hulk血液都耗尽了,仍然没有取得任何成效,我很沮丧,Tony说要出去喝一杯,我们就离开大厦去了的一家小酒吧。”Bruce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讲道,“但是,在离开实验室时,我们犯了一个原本无关紧要的小错误,是那个错误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我们提取的Hulk血液并没有完全用完,还有很少一部分的血液被留在了实验台上。Tony的一个女助手Helen发现了这件事,她以帮助打扫实验室为由悄悄带走了那部分血液。Helen并不是红骷髅或者Zola那样疯狂又邪恶的科学狂人,她和阿富汗事件之前的Tony一样,只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想要借Hulk血液研制出一种类似于超级士兵血清的能够强化人类肉体的针剂,她的原意大概是……以此获得诺贝尔奖什么的。”
“但是Helen的研究并没有取得任何成果,这件事也很快被Tony发现了,那个时候奥创那档子还没有发生,不对,那时候连Mandarin都还没有出现,出于对纯粹科学家的欣赏,Tony并没有对Helen的行为感到愤怒,在Helen的劝说下,他甚至对这个项目产生了兴趣,并帮助Helen完成了关键的方程式。”尽管明白所有人都急于知道真相,但已经口干舌燥的Bruce还是不得不停下来,接过Natasha递来的水喝了一口。
“之后呢?”Peter忍不住追问道。
Bruce抑制住已经滑到嘴边的叹息,又道:“有了Tony的帮助,针剂的研发很快就完成了,在进行最后的动物活体实验之前,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并开玩笑说针剂原料中有Hulk的血液,所以我也算是研发者之一,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会在研发者名单中看到我的名字。之后Tony邀请我一起见证针剂的最终效果,我答应了。然而,针剂的实际效果和Helen还有Tony预想的都不太一样,活体实验显示,针剂并不能像超级士兵血清一样起到强化肉体的作用,却能强化腹腔中的所有器官,在注射针剂之后,不论身体外部遇到怎样的冲击,都不会对腹腔内部的器官造成任何影响,并且,这强化作用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最多只能维持24小时。”
“Helen非常高兴,她认为即使针剂没有达到她最初设想的效果,但它最终这种对腹腔内器官的强化作用已经算得上是巨大的成功了,且即使针剂的效果有时间限制,只要不停地注射,一样可以起效。于是Helen对那批实验动物进行了第二次注射,然而让我们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在一段时间后,大部分动物都进入了一种类似冬眠的状态,明明器官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唤醒。一段时间后,进入冬眠状态的动物都离奇死亡了,只有小部分幸存了下来并苏醒。我们给那种针剂取名叫‘Freezing’,封存了所有的成品,Helen大受打击,主动辞职离开了Stark工业,Tony也对这个项目失去了兴趣,没有继续进一步的实验。”说完这段话,Bruce终于还是叹息出声,“在这件事发生不久之后,Mandarin……准确地说是Killian就出现了,Tony开始对一切有关人体的实验深恶痛绝,他告诉我他销毁了所有的‘Freezing’针剂,但从现在的情况推断,他起码还是留下了两支针剂。”
“两支?”Natasha敏锐地察觉到了Bruce话中不同寻常的地方,问道。
Bruce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奇怪,他又看了一眼Steve,才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Tony第一次给自己注射应该是在几个月之前的内战期间。”
“是的,在前往西伯利亚试图帮助Rogers队长之前,Boss曾经给自己注射过一种针剂。”Friday立刻出声证实了Bruce的猜测。
Bruce了然地点点头,说道:“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那个时候Tony已经发现自己怀孕的事情,他料想到在西伯利亚会遭遇一场恶战,担心孩子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第一次给自己注射了针剂,以保证他腹腔内的孩子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是啊,他料想到在西伯利亚会遇到一场恶战,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对手是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而已。”一个比平时要尖锐许多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复仇者们回过头,正看到Pepper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走过来,她穿着职业套装拎着手提箱,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刚刚得到消息从其他地方赶回来。
“这是Tony自己的选择,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穿上盔甲然后把你打得满地找牙,”Pepper望着Steve,毫不掩饰她眼中的怒火,“抱歉各位,失态了,我想我最好先离开一下。”
说罢,Pepper转身走向电梯,然而在她回头的瞬间,Natasha清晰地看到,那个为数不多的让她感到佩服的女强人,眼中溢满了泪水。
20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接下来我希望大家能做出一个选择。”Bruce喝尽杯子中的水,开口打破了沉默。
Steve刚要说话,却听Friday说道:“抱歉,打扰了,Boss给每一位复仇者都留了一小段视频,他让我在他昏迷超过48小时之后就为诸位播放这些视频。”
“每一位复仇者?”Scott好奇地问道,“我也有吗?”
“是的,Mr.Lang,Boss给您也留了一段视频,如果您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播放这段视频。”
“这……好,你播放吧。”Scott犹豫片刻,同意了。
“虹膜扫描通过,声纹扫描通过,播放视频。”Friday确认道。
紧接着,Tony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眼前,他双手抱胸,十分随意地倚靠在工作台上,懒洋洋地说道:“Scott,我猜我可以这么叫你?咳,我猜你肯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给你也留了一段视频,让我来告诉你,答案是——我可是个天才。”
仿佛之前只是在开玩笑一样,Tony突然换上十分友善的神情,认真地说道:“我很遗憾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认识一下就直接成了敌人,说真的,你在机场用的那一招可真是酷毙了,我是说,突然变大然后把我们所有人搞得措手不及什么的。不过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嘛。我听说你有一个女儿?如果我还能醒来,也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下育儿经验什么的。”
话音未落,“Tony”就已经消失了。Scott没有说话,他呆滞地望着全息影像消失的方向,又抬起头看了看重症监护室里的Tony,突然把脸埋进了掌心。
“Boss说,如果复仇者们不能决定先播放谁的视频,就按照姓名首字母的顺序来,很遗憾,他并没有想到Dr.Banner会回到大厦,所以我将从Mr.Barton的视频开始播放。”Friday说道。
她没有给复仇者们思考的机会,Tony的全息投影很快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嗨肥啾,让我猜猜你见到我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我猜是……对你在监狱里对我说的那段话道歉?我没猜错吧?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他妈可是个天才,”Tony突然停顿了一下,故意做出左顾右盼的动作,似乎想要看清Clint身后有没有其他人,“等等,Rogers没在你旁边吧?我可不想看他又露出那种鸡妈妈一样的神情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Tony,language’了。”
Natasha侧过头看了看Steve,然而他脸上并没有Tony所说的那种“鸡妈妈”一样的神情,他竭力维持着冷静坐在那儿,右手紧紧拽着胸口处的布料,脸上已然满是泪水。
“对了,还有一件事,复仇者大厦第二十二层的冰箱还是你的小甜饼基地,你们走之后就没有人对那种会引起肥胖的小玩意儿感兴趣了,不用担心它们已经过期了,我一直有让Friday及时扔掉过期的饼干换上新的,在我假死期间也是一样。嗯,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再见。”“Tony”挥了挥手,消失在空气中。
Clint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重症监护室前,一拳砸到了玻璃上,他这一拳用上了全部的力气,直接被加厚过的玻璃弹到了地面上。Clint瘫坐在地面上,小声呜咽道:“去你的小甜饼,去你的Tony Stark,我才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减轻我的愧疚……我想亲口告诉你,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们还是兄弟对不对……”
她本该站起来阻止Clint这种无谓而愚蠢的行为的,一向冷静镇定的女特工在心中想到。
一片寂静之中,Natasha看到Tony站在她面前,笑着说道:“嗨Nat,现在我要说一句很俗的台词,如果你看到了这段视频的话,说明我的麻烦大了。嗯,刚刚我说了不少煽情的话,不知道你有没有被我感动到泪流满面呢?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哭,因为虽然我算不上是一个绅士,但是让女士哭这种事情还是太恶劣了。”
“现在我不得不交代一下‘后事’了,在我假死期间,你和Pepper做的就很好,你只要继续这样做下去就可以了。最后还有一件事……虽然这么说可能你都不相信,但是,我必须要说,不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一个团队,我信任你,Natasha。”Tony的眼神无比真挚,Natasha几乎能从那双清澈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但她知道那不过是她的幻觉,眼前的Tony只是一个全息影像,而真正的Tony,正躺在玻璃那一侧的病床上,前途未卜。
TBC
感觉到处都是bug……为什么我一个文科生要写什么乱七八糟的针剂啊,伤脑筋(;´д`)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