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等集结完毕的复仇者们赶到中央公园的时候,提前到达的Sam已经在痛揍九头蛇士兵了,他凭借着改良过的金属双翼占尽了优势,就连九头蛇士兵们的首领都拿他无可奈何。
这似乎只是一次九头蛇的例行袭击。很久之前Tony曾经开玩笑说,反派们大约是出于人文主义关怀的精神才定期出来制造几场混乱,好让他们这些超级英雄不至于失业,那时Steve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把自家Omega搂进怀里,笑着说放心吧Tony,就算世界不再需要超级英雄我们也不会失业的,你还是Stark工业的老板,而我可以画点小漫画什么的投稿给报社。Tony加深了那个拥抱,凑到Steve耳边要求就算他真的要当一个画师也得是Tony Stark的专属画师才行,然后他们热情地接吻,又在Clint忍无可忍的催促中推搡着走进电梯……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不需要超级英雄就好了。
Steve一面在心中回忆着Tony的音容笑貌,一面抓紧了手中的盾牌。
不过这场袭击还是有些不同寻常之处的,这支九头蛇袭击小队的首领算得上是Natasha的一位熟人,他们前不久才在Tony的葬礼上见过。
“Wow!是美国队长啊,”身穿战甲的模仿大师一面试图用仿造盾牌毁坏Sam的右翼一面冲Steve大喊,“上次来纽约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我还遗憾了好久呢,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用从你身上学习来的作战技巧和你战斗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Steve蓝色的双眼瞬间染上熊熊怒火,呼吸的频率也随之改变。在回到复仇者基地后,Steve曾经请求Friday为他播放了Tony葬礼时的录像带并仔细阅读了Natasha和Vision撰写的任务报告,知道是模仿大师入侵了Tony的葬礼并妄图毁坏Tony的遗像。Steve失去Tony的悲伤与痛苦无法发泄,他恨九头蛇,也恨他自己,此时此刻,这份仇恨完完全全转移到了模仿大师身上。
Natasha看着Steve的模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出声提醒道:“队长,布置任务吧。”
Steve用力点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恢复成那个勇敢理智的美国队长,扬声道:“猎鹰退后,你是本次任务中唯一一位具有飞行能力的复仇者,负责空中警戒,不要让这些家伙有机会离开这片区域伤害平民或者偷袭其他队友,Natasha和Clint,你们对付那些普通的九头蛇士兵。”
“收到。”Clint应了一声,从身后拔出一支麻醉箭瞄准某个正在靠近的九头蛇士兵,迅速投入了战斗。
Natasha又看了Steve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对上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试图偷袭的九头蛇士兵。
“至于这个家伙,就交给我来对付。”Steve望着模仿大师狰狞可怖的面具深吸一口气,助跑几步举起手中的星盾砸了过去。
模仿大师大笑一声,举起盾牌迎上了Steve的攻击,两面盾牌狠狠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模仿大师的力量稍弱,被剧烈的冲击震得倒退数步,盾牌也脱手飞了出去。
“看来你模仿得也不怎么样啊。”Steve没有给敌人留出喘气的机会,他再一次单手举起盾牌挥向模仿大师,这一击凌厉至极,似乎是想要用盾牌斩断模仿大师的脖子。
模仿大师反应迅速,他猛地提起另一只手中的剑迎上Steve的攻击,剑锋划过振金盾牌的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Steve正要乘胜追击,却被模仿大师骤然弹回的盾牌击中,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虽然我们找不到振金这样的材料来制造盾牌,但他们还是给我的盾牌加了一点小小的花样,怎么样,喜欢这个小花样吗?”模仿大师狞笑一声,提剑斩向Steve。Steve的反应同样足够迅速,他飞起一脚踢开模仿大师的剑,在地上翻滚两圈捡起不远处的盾牌站了起来。
“队长?”Sam刚刚将一个试图偷袭的九头蛇士兵提起来砸向远处,还没有停下来喘口气就看到了这惊魂的一幕,连忙飞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想要帮助Steve。
“继续执行你的任务!这里我一个人能应付!”Steve高喊一声,再一次举起了盾牌。
连续不断的沉闷撞击声惊走了周围所有的鸟雀,火星四溅,复仇者和九头蛇士兵们都已看不清Steve和模仿大师的动作,只能听到盾牌与盾牌、盾牌与长剑交锋发出的冲击着耳膜的声音。模仿大师一面被动防御一面试图寻找突破口却屡屡失败,忍不住高声抱怨:“你是我所知道的那个美国队长吗?这和我学到的美国队长的招数可不太一样!”
Steve冷笑一声:“抱歉,你学到的招数已经过时了,何况,你只能模仿我的动作,却永远模仿不到我的灵魂,我……”
模仿大师突然嗤笑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了Steve的话:“‘I can do this all day’?你是要说这个吗?省省吧,我们这些反派已经听腻这个了!”
那熟悉的、曾无数次从Steve口中说出的句子在耳边响起的时候,Steve的眼前再次出现了西伯利亚漫天的风雪、Tony愤怒又悲伤的眼睛。他怒吼了一声,完全放弃了防御,猛地举起盾牌向模仿大师砸过去。
下一个瞬间,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两面盾牌同时脱离主人的控制,朝着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模仿大师的剑终于击中了放弃防御的Steve,贯穿了他的左肩,顷刻间血流如注。Steve嘶吼一声,双手握住剑柄,直接将模仿大师的剑捏成了碎片。
“队长!”不远处的Natasha一拳放倒她身边最后一个九头蛇士兵,高喊一声拔出不知藏在制服中哪个角落的微型手枪冲向了模仿大师。
“我没事!”Steve完全不顾肩上狰狞的伤口,回身接住了撞上墙壁弹回来的盾牌,再次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而另一个方向,Clint也及时结束了战斗,抽出一支箭瞄准了模仿大师。
模仿大师看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九头蛇士兵,又看看向他围过来的复仇者们,明白大势已去,但他竟没有露出任何气愤或不满的神情,还回过头对着Steve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将手中破碎的剑柄扔到地上,举起了双手。
看到模仿大师脸上诡异笑容的一瞬间,Natasha心中一凛,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邪神Loki被押上母舰之后对着Bruce露出的那个诡异笑容。而捂着肩上伤口松了一口气的Steve望着放弃抵抗任特工戴上手铐的模仿大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站得离模仿大师最近,因而清楚地听到模仿大师说的那句话是:“任务完成。”
10
Steve别扭地窝在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狭窄的病床上,有些犹豫地出声问道:“Nat?”
几个小时以前,在应对九头蛇袭击的任务中,放弃了防御的Steve被模仿大师一剑贯穿了左肩。模仿大师的剑上似乎涂抹了某种阻止伤口愈合、加快血液流动的化学物质,这种物质阻碍了Steve四倍恢复能力的正常发挥并加速了Steve的血液流失,因此,当几位医生们看到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美国队长走进诊室时,全都吓了一跳并强烈要求Steve留院观察。在医生为Steve治疗的过程中,Natasha始终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看着,如果眼神有实体的话,Steve大概已经变成了一个筛子。
“模仿大师那一剑贯穿了你的左肩,只要他再往左几厘米,就能切开你的颈部动脉,”Natasha双手抱胸站在病床前,终于开了口,“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他真的切开了你的颈部动脉,就算是四倍恢复能力也没有办法救活你。”
Steve苦笑道:“Nat,这是在医院,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可以吗?”
“没错,Steve,原本我们可以在复仇者大厦的公共区域坐着一边喝酒一边好好聊聊的,说真的,我现在有点想念那一杯还没有来得及喝的马提尼了。”女特工面色如常,眼中却满是对她来说十分罕见的关切和痛惜,“但是,为了阻止你再一次试图杀死你自己,我必须现在就和你好好谈谈。”
Steve偏过头,不忍看到Natasha眼底的担忧:“你说吧,我听着。”
这一回,Natasha放弃了寻找一个能让他们都舒服一些的切入点,直接说出了最直白也是她最想说的话:“我认识的Steve Rogers,似乎和‘殉情’这个词语一点都不沾边。”
闻言Steve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病房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心率检测仪还在以数倍于常人的速度滴滴滴响着。
“我不会殉情的,”过了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Steve突然抬起头,直视着Natasha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Steve Rogers已经死了,但是美国队长还活着,我会以美国队长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履行美国队长的职责,维护和平剿灭邪恶,”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抑制哽咽的冲动,“这是我活下去仅剩的理由,所以,请不用再为我担心。”
Natasha没有发出那声已经溢到唇边的叹息,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服Steve,就像从前Steve从来没有办法说服Tony不要以身犯险一样。她想说的话还有很多,但是她知道,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
“医生说他们检测到模仿大师的剑上涂抹着某种不明化学物质,他们还在做进一步的检测,希望你能留在医院配合他们,等到检查结果出来确认那种化学物质不会对你造成进一步的影响,再回复仇者基地报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Steve点点头,闭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Natasha走出病房,一眼便看到Clint正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游戏,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听到Natasha关门的声音,Clint抬起头打了个招呼:“嗨Nat,队长怎么样?”
Natasha摇摇头,岔开了话题:“已经拿到模仿大师的审讯报告了吗?”
Clint从凳子上站起来,将夹在腋下的文件袋递给Natasha:“我们的人没有用上任何审讯手段模仿大师就直接招了,他说他们只是不想让我们复仇者们闲着,想制造点混乱引我们出来,最好能让某位复仇者的能力失控再次造成平民死亡,导致政府在舆论的压力下不得不重启索科维亚协议,把我们这些狗屁能力者都丢进监狱里去……”
“不对,不会这么简单,不然他不可能两次出现却又没有任何具体的任务目标,这不符合九头蛇一贯的行事风格。”Natasha有些怀疑地接过文件袋掂了掂,转身向外走去。
Clint连忙跟上:“审讯报告里明确写着,为了确保模仿大师没有隐瞒关键信息,我们的人甚至用上了Stark工业最新生产的测谎仪,可他还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这不可能,”Natasha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破绽?难道他的伪装能力比邪神Loki还要强吗?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模仿大师的资料,他最初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雇佣兵,虽然拥有强大的模仿能力,但那显然不能让他做到这一步。”
Clint耸耸肩,忍不住开了个玩笑:“也许九头蛇在给他洗脑时候还在他脑子里加了一个能够让他永不泄密的小齿轮呢。”
“不对,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Clint的冷笑话并没有让Natasha放松下来,“也许……连模仿大师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才没有在审讯中露出任何破绽。”
Clint不以为意的神色渐渐消失了,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另有幕后主使,模仿大师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没错,我怀疑模仿大师身上还藏有什么特殊的通讯工具,要等到时机成熟,才会有人告诉他他的终极任务。”Natasha点点头,神色愈发凝重了。
“不可能,模仿大师入狱的时候就已经做过全身扫描,就算他有什么特殊的通讯工具也已经被收走了,”Clint不由反驳道,然而话说到一半他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除非……真和我刚才说的一样,九头蛇在给他洗脑时候给他的脑子里加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即使是全身扫描也无法发现……”
Natasha看了看不远处的医院大门,沉吟片刻,低声嘱咐道:“也罢,关押模仿大师的监狱戒备等级是最高的,就算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也很难实现。不过,还是让人盯紧他,一旦他有什么异动,立刻通知复仇者。”
“好的。”Clint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TBC
很抱歉迟了这么久……考试周之后连着睡了几天几夜才缓过来……还好赶上了大盾生日……
明明不会描写打斗场面还写了这么多……我可能是在作死……